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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后来他们没能成婚,在那场对象错误的游艇惨案后养父母死了,未婚妻重伤,只有他顾景云因为突发情况逃过一劫。
那天,如果······
即便过去很久他都时常会梦到顾玉锵出国度假前最后一次调戏自己的场景: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笑着闹着与他背《基督山伯爵》里的语句,青春活泼,娇艳明媚。他时常会笑醒,醒来后身旁依然空空如也。
因为那样的阿玉再也没有了。
顾玉锵在无菌病房里睡了将近一年才醒,醒来后就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和接触。话也不会说,只惊恐向后躲,连着输液的针头一同挣扎掉。医务人员只好用束缚带将她绑住,同时每天开一定量的镇定药物。
顾玉锵只有见是他时才会勉强镇静些,但每当他伸出手或想要再靠近一步时还是会克制不住地尖叫、退缩。
强悍的现代医疗技术或许可以起死人肉白骨,但对于彻底破碎的灵魂终究束手无策。
那时家族内斗依然严重,顾玉锵的叔叔们没有省油的灯。和顾穆宁关系最近的顾克宁早已退居二线,承继了他大部分势力的顾云潮又几乎是一夜之间失了智,被录像带刺激的活像条疯狗,满心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遍又一遍地看,把上面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剁块扔进大溪地里喂鲨鱼。他同样也没有办法相信前不久还在跟他通电话闹着跟他要违禁药准备强睡未婚夫的人如今生死不明。
顾景云没有任何办法带她走,他甚至没有办法保证她生命安全的消息被放出后她可以不被那些叔叔们暗害,就连他自己的嗓子也是毁于其中某次失败的暗算,在斗争中他自身难保。
他没有办法告诉顾云潮这个喜怒皆形于色的家伙,那个人身边早就被人渗透成了筛子,让他的属下开枪暗杀他们的首领可能没人敢,但透一点点风总是有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失去顾穆宁的顾家每个人血管里都流着毒药。
“我只要你一句话,景云。”顾云潮紧揪住顾景云衣领,满眼血丝明显是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他爆发出最后的绝望,“你只告诉我,阿玉,阿玉她,她还活着么?”
顾景云凝视着那张已经被折磨得已近疯癫面庞,沉默许久,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了,那姑娘现在生不如死。
他像是个丧了气的皮球,颓废堆到墙角,尝试几遍都点不住烟——他简直已经无法呼吸,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咔哒”一声,火星升起,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顾景云在他面前俯下身子,笼着火,看不清神情。
“云潮。”他声音疲惫,任由火焰灼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