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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雩岑一直不愿承认,她似乎只是与男人睡了几日,听了几句齁甜的情话之后,便止不住地往下沦陷。
她不该…不该这样的……
…………
心绪纠杂,雩岑难得今日便早早洗漱寝下。
外在人事已经足够复杂,她不能再去想这些了。
……走吗…还是不走…命运仿佛给了她两条不知名的通道,谁知哪步走错,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拧着,额头也时不时渗出几滴不安的冷汗。
直到半夜,她照常被深夜而归的男人吻醒。
然而今日,濯黎却只是泛着喜悦地抱着她,没有越矩分毫。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用锦帕柔柔包裹的小包,信手摊开,却是一对在淡淡灯火下灵动得鲜嫩欲滴的飘绿玉镯。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好看得似乎将江南春水的一方打捞而起,永远固定在纤细嫩白的腕间。
“很衬你……”濯黎拉起她的手尽量轻柔地缓缓套入,拉着漂亮的手腕贴着俊脸亲了又亲,眼下因多日辛劳泛起微微的青,却抵不过眼中温柔的清波泛泛,仿佛对待手中至宝那样亲切小意,充满珍惜,“我的夫人配的上最好的。”
雩岑不知这是何玉,但只一戴上,便觉身侧漂浮在空气中的零散灵气都通过玉镯渐渐内化于丹田,缓慢地成为她修为的一部分。
濯黎的东西从不会差…她却难以承他这份情……
男人似乎累极了,随后便抱着她完全熄了灯,几乎只是几息时间呼吸便浓沉下来,她偷偷试着脱了几次,却发现原本松松荡荡的玉镯像是认了主一般,顽固地卡在她腕间,根本取不下来。
像男人的情,又像他强给她的保护与桎梏。
雩岑这才想起,过了今晚,再过一日,便是男人对外宣定的七日之期。
室内安静如鸡,唯有男人沉沉的呼吸声萦绕而清晰。
……半晌,她才轻轻回抱上男人的窄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捂了半天,吸足了濯黎身上令人安心又不安心的兰馥之香。
旷远而幽静,却又万人瞩目,为之追逐与疯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鼻子一酸,居然忍不住滑下几滴泪,却又尽量小心翼翼地收起一切声音,免得吵醒了这个睡意沉沉的男人。
他终究耀目得令她自卑。
……失去了安全感的喜爱…又与身怀万金的软弱书生又有何异……
月色很静,屋外喜悦的红绸随着夜风飘荡,雩岑却缓缓收了泪,看着倾泻而进的月光,再一次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