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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一对甥舅倆痛哭起来没完,三哥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拉开了老七,说道:
“差不多行了
老七,里面这是你舅舅?
这个是新面孔啊,今天刚刚抓上山的,这不是跟着那个什么特派员一起的吗?
老七你出息了,你舅舅跟着特派员一起办差?”
听着三哥话里带出来疑惑的语气,老七擦了擦眼泪,说道:
“三哥,这是我亲舅舅,我妈的亲哥哥
我爹死的早,我妈靠着給人家缝缝补补过日子。
家里穷啊,穷的我小时候连裤子都买不起,小名就叫李光腚。
后来我妈也死了,我舅舅听说跑了二百里路过来,帮我发送的我妈
那时候我还小,是我舅舅把我养大的
后来我不学好,十九岁那年从我舅舅家跑了。
对了,舅舅你怎么跟着特派员混了?
我走的时候,你不就是政府里开小车的司机吗?”
“我现在还是开小车的司机......”
金九鸣拉着老七的手,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
“我都不知道车上坐的是什么特派员
昨天一早,我们主任把我叫过去,说有位大人物要到坎县。
这位大人物要找个开车稳的,就看中我了
当时千叮万嘱的,让我只管开车,剩下的什么都不能问。
结果我刚刚把车开过来,就被你的兄弟们劫了,把我们都弄上山了
长立啊,你和兄弟们说说,放我下山吧。
你倆表弟还小,你小舅妈还年轻。
我要是死在这里,她指定不能守寡
到时候你俩弟弟就得认别人当爹,我这么多年挣的钱那就不知道便宜谁了.......”
金九鸣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说着竟然再次哗哗的流淌了下来。
看着栅栏里面的半大老头哭的直打颤,三哥心里也认了这就是一对倒霉的甥舅倆。
当下他拍了拍那个外甥的肩膀,说道:
“老七,差不多行了
遇到舅舅这不是好事吗?
不过你多少得有点心里准备,毕竟你舅舅是跟着特派员一起上的山。
特派员的事情没解决,谁也不敢把他放下山。
还有啊,一旦大当家的那边和特派员翻脸了,那你舅舅也不好说。
你这是干什么
不行啊,你这不是胡闹嘛......”
三哥的话还没说完,老七伸手将他厚实的裤腰带解了下来,然后亲手缠在了三哥的腰上。
这裤腰带是特制的长条口袋,里面满满当当装了老七刚分的三百大洋。
山上的喽啰几乎人人都这么干,习惯要把身家都带在身上。
一是防着其他的同伴盗取,二是遇到山下剿匪的时候可以带着身家逃跑。
三哥自然知道裤腰带里是什么,先是假模假样的和老七撕巴了一下,最后还是让他把装着三百大洋的裤腰带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老七将裤腰带系好之后,陪着笑脸对三哥说道:
“我知道你是跟着大当家一起上山的老人,在大当家面前能说上话
三哥,我现在就舅舅这么一个亲人了。
真不能看着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你帮我在大当家面前说两句,替我舅舅求求情
你说一句可比我说一万句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