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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的医院后,我已经能下地走路,能自己去上厕所。
不过我左肩受了很严重的伤,只能吊着,行动多有不便。
这期间要是有人来杀我,我只能乖乖挨刀。
住院期间,我让夏萌给我带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因为实在过于无聊,我就在本子上写一些东西。
夏萌很好奇,一直坐在旁边看,问我在写什么。
我解释道:“我在复盘那个人给我设的局。”
“这个人设的局虽然不是很复杂,也不是多精妙,但就是把我算计了进去,并且让我非常狼狈,因此我十分佩服她。”
我想把这个局全盘地剖析一遍,将来学以致用。
而且我确实吃了败仗,得吃一堑长一智。
夏萌有些不解:“这难道真是江家那个叛徒设的局,是欣姐说的那个女孩?可是富二代会聪明到这种程度吗?”
我笑道:“富二代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他们从小接触到的东西,可能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尤其是从商的家庭,我们要二十几岁甚至更大年龄才知晓的人情世故,人家可能十几岁就已经知道了。”
“富二代虽然出二世祖,但也不全是,你看欣姐,家里也算有钱,她在处事方面绝对算是很厉害。还有那个方定山,这个人能动用自己的人脉去帮罗大江对付江家,还没让江家知道他是谁,也算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说到这儿,我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我确实也在想,给我设局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欣姐说的那个女孩。”
“因为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很大,不说有行刑官那个年纪,起码也得是四五十岁的人吧,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只有二十六岁。”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我们又没能把她揪出来的话,不说她能颠覆江家,但至少也会让江家大乱,能惹些大事出来。”
其实我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因为这个人最喜欢玩障眼法,没有亲眼看到她,我恐怕下不了这个结论。
夏萌趴在床头,手托着下巴问道:“那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来灭口?”
我看着夏萌说道:“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江秉文知道她是江家的叛徒,被江菲的父母知道,江菲的死跟她有关,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如果我死了,死无对证,就凭欣姐一张嘴,对她构不成威胁,所以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她没想到我能活着离开黄家村,既然她害怕,她就会做出一些事来消除她内心的恐惧,清除所有的威胁。”
夏萌分析道:“她应该不会亲自来吧,而是派人来灭口,如果这个人对她很忠心怎么办?如果她提前做好了灭口失败,又不牵连到她的准备怎么办?”
我说道:“方圆困境,没有人能同时完成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因此所有布局在本质上都不能尽善尽美,不能在细节上弥补所有的漏洞,一切都只是在利用人性的弱点而已,利用人后知后觉的特性。”
“可如果我们提前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很容易捕捉到其中的漏洞。”
“就像她派来的人,这个人真的忠心到宁死也不出卖她吗?实际上用这个人的父母,用他的子女来威胁他,我不觉得他会宁死不出卖。”
“当然,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想说,如果这个叛徒真的是她,不管她接下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都能让她自讨苦吃。”
……
这天晚上。
我躺在病床上睡觉,睡到后半夜,耳机里传来声音,叫了我好几声,把我惊醒过来。
是张万年的声音,他说有人翻墙进了医院。
于是我揉了揉眼睛,拍打了几下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接着我又继续装睡,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病房门被推开,但没有进来人。
那个人观察了好一阵,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