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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张着嘴巴,眼皮红肿地回头看着纪青梧,她怎么也跟着哭?!
纪青梧眼眸中盛满了泪水,泪珠正好从眼中居中滑落,也因此这才看清了紫竹的样子,紧接着,她咬紧唇,咬的死死的,嘴角抽搐着低下头。
差点儿就让她破功演不下去。
原因无他,绿色衣服的紫竹,真的好像她上一世见过的悲伤蛙。
纪青容不知道内情,安慰着她:“五妹,是大姐无用,让你受委屈了,快别哭了。”
只要纪青容肯开口,不管她说了什么,陆倦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他问道:“紫竹,夫人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见五妹在哭,也是因为你?”
陆倦过问,这事情就不好糊弄了。
崔氏急忙替紫竹解释:“小姑娘们年轻气盛,只是拌了几句嘴,你忙着朝廷事务就好,家宅琐事不用你操心。”
“拌嘴?”
陆倦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之言,沉声道:“母亲,你告诉我,你的婢女和我夫人的亲妹拌嘴?这侯府里,何时下人也能站在主子头上撒野了。”
崔氏揉了揉额角,叹息道:“紫竹十几岁就跟在我身边,我也是把她当成半个家人了,你整日忙于公务,就这么个丫头能陪着我解解闷,去年我染了疫症,要是没有紫竹在身边守着,我怕是没命和你在这里说话了。”
紫竹确实和崔氏的感情不一般,崔氏想打感情牌,让陆倦念及紫竹的好处。
可偏偏有人不买账。
“您老糊涂了。”
这五个字一出。
宁华堂的人都怔住了。
崔氏惊愕地望着陆倦,脑袋里都回荡着他的话。
纪青容的眼睛瞪得最大,夫君刚才说什么了?
纪青梧止了哭,水灵灵地看着大姐夫。
陆倦自嘲地道:“母亲,您是糊涂了,去年染了疫病,是青容衣不解带地在主院偏房住着,汤药都是她亲手熬的,她白白长了个聪明相,却是个手笨心实的,不知被那陶罐烫伤了多少回,手腕现在还留着痕迹。”
见几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不想承认自己手笨的纪青容,赶紧把袖子拉了拉盖住。
陆倦又接着道:“再者,怎么一个丫鬟就成了你半个家人,您儿子媳妇都坐在这处,您要是对我有意见,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崔氏也坐不住了,她如坐针毡地道:“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我只是——”
陆倦对她道:“您只是忘了,青容是世子夫人,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崔氏再也说不出话来,尴尬地合上了嘴。
纪青梧在心里给大姐夫鼓起掌来,要说婆媳关系和睦,还得是儿子立得住。
纪青容得到了意外的袒护,眼睛也越来越亮。
要是平时,她对着婆母都是能忍则忍,今天得知了多年不孕的真相,叠加上紫竹对五妹不客气,这才敢和崔氏起了争执。
又听陆倦没什么感情地道:“紫竹就发卖了吧。”
紫竹哭都不敢哭。
因为她知道,世子爷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
她也不敢求太夫人,她是崔氏的心腹,清楚崔氏虽然身份高贵,不怕老太太,也不惧侯爷,但最怕的就是世子爷。
崔氏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紫竹想到了什么,直接扑到了纪青梧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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