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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肃帝立在亭中一角,望着太液湖面,目光所及是被微风吹皱的水面。
两人赏着潋滟湖光,就这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华昌长公主坐得乏了,站起身,语气冷淡地道:“皇上,我回了。”
武肃帝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也没回头望她一眼。
仿佛已经是两人相处的常态。
华昌长公主走出几步,听到身后之人沉声唤道:“皇姐。”
她停住脚步,转身凝着他,等皇帝开口。
武肃帝身形未动,依旧背对着她,目光落在湖中,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从不曾为何事折过腰。
华昌长公主眼神微动,因为他的背影透着沉郁,像是藏着一只要冲破牢笼的兽,被尚存的理智禁锢着。
她就没见过这个胞弟,仅是一个背影,就透露出这般难忍之态。
可下一瞬,忽然听到皇帝轻笑一声。
她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一朵娇粉莲花在连连荷叶的映衬下,嫩生生地展开花瓣。
这时,碧水不再平静,一条金色鲤鱼从湖里突然跃起,破开水面啃噬了一口莲花瓣,又潜入水中,畅快地游远。
这鱼戏莲花的场景,清雅灵动。
华昌长公主轻挑眉毛,也赞道:“倒是有趣。”
武肃帝的心情好转,转过身后,眉宇间不见焦躁。
“皇姐,早些回去歇息。”
华昌长公主颔首离开,拐角处意外碰到了永王。
永王神情阴郁,更甚皇帝,他垂头丧气地道:“见过皇姐。”
这一个一个的都是怎么了?
华昌长公主虽有疑,但不愿多管闲事,淡声回应后,就打算离开。
永王又在她身后唤住了她:“皇姐。”这场景和方才有些类似。
华昌长公主视线落在这拐角的宫室,应是处置犯错之人的安乐堂。
虽叫做安乐,却只能在梦中求个安乐,白日里有做不完的活计。
永王上前几步,声音带着祈求道:“皇姐可不可以帮帮我?”
华昌长公主已经很少见到玩世不恭的永王,出现这种近乎脆弱的神情。
“发生了何事?”
华昌长公主去追驸马爷时,宫内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回来后也没有打听过,她还不知道永王妃被关进了安乐堂的消息。
“皇姐,你帮我与皇兄说说情,放婉音出来吧。”
她不解:“永王妃?”
永王苦涩地道:“皇姐,我听里边的粗使婆子说,婉音吃不好也睡不好,她怀着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
华昌长公主听完他诉说原委后,淡淡道:“活该。”
武肃帝一直都是知道该怎么治永王的,还有什么比把永王妃关在宫中,更能令永王抓肝挠心。
谁让他们要招惹不该招惹之人。
在回程的马车上。
华昌长公主想到了皇帝的幼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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