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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想到喻少闲,排练作品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写不出论文的时候,如果喻少闲在,一定会耐心地教他,不厌其烦地指出他的问题让他修改,而不是每次都要被贺知常骂。
哪怕喻少闲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能陪着自己,那也很好。
喻少闲质疑他的喜欢只是一种依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从来不会这样依赖别人,哪怕是陪伴他十几年的夏鸥,哪怕是他母亲。
纪由心摸摸后颈腺体的位置,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气味已经越来越淡,几乎就要消失了,这让他十分心慌,好像临时标记一但彻底消散,自己和喻少闲之间仅剩的一点牵绊就会随之消失,而那个人再也不会愿意来自己的世界了。
都这么久了,喻少闲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真的好想喻少闲……
反而是分开的这段时间,纪由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才发现和喻少闲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对他几乎绝对的纵容和爱护,他不相信喻少闲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但凡他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都这么久了,有没有消气一点?
纪由心摸出手机,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喻少闲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纪由心鼻子一酸,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电话那边也没有人说话,只是一片空白音趁得寂静的深夜越发寂静。
另外一边,喻少闲听着同样的空白音,心头一窒。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刚想开口,电话却被切断了。
喻少闲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手边的笔记本上,是贺知常发给他的纪由心的半成品论文,还有一大段吐槽。
他看着那明显凌乱且不知所云的论文,好笑地想,不管怎么样,某人在理论上,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是在贺知常的魔鬼训练下,混个毕业问题应该不大。
喻少闲把自己的修改意见发给了贺知常,内容细化到了标题的结构以及用错的标点,想想又打了一行字:让他慢慢来,不要对他太狠。
贺知常直接发了个白眼。
合上电脑,他下意识地看向阳台的方向,纪由心在的时候,最喜欢扯个毯子在阳台上睡午觉,美其名曰自己在补钙,不由得轻笑一下,又收敛了唇角。
明明纪由心赖在他家的时间并不长,房子里却好像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都是那次在剧组,纪由心红着眼说他只会凶自己,喻少闲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太严厉了?
纪由心不爱惜自己,想用标记的方式解决问题,他是真的很生气,可这不代表他就不心疼了,不代表他会对纪由心的难过无动于衷。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不在身侧便会想念,心存怒意仍旧挂牵,他也不能免俗。
也不愿意免俗。
纪由心挂断电话之后,走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