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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虽是牲畜,但它通人性,相处久了,甚至能看出它的情绪来。
别说丁爱学不忍心,孟长青也不忍心。
知道他这样说,肯定是去年借用的那几头耕牛,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去年…”
孟长青才刚开口,就见丁爱学抬起手,“过去的事情不好说,我们就不提了。
目前正是农忙,我手上还匀不出牛来,去年也是这样,你应该还记得,我这边最快也要到月底左右才能匀出牛给你,且我这边也匀不出几头来。”
“是,自然不能耽误您这边。”孟长青保证道:“这回借去的耕牛,我会叫人精心照顾,必定喂饱喂好。”
“吃只是一方面,累就是累,累到一定程度,光靠吃补不回来,牛跟人一个道理。”
孟长青点头,“您说有道理,这些都是我之前没有顾及到的地方,这次经您提醒,我一定照看好,不止是您这边的耕牛,我自己县衙的,也得加倍精心的养。”
这话说完,她又道:“我年轻没有经验,县内也缺这样的人手,您这边要是有懂如何伺候牛的人,能不能一同借我?”
丁爱学听完直接笑了出来,“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这人我也借给你,你可要找几个靠谱的好好学着。”
“一定一定!”
“还有一件事,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丁爱学收起脸上的笑容。“这是最后一次借牛给你,我相信你,明年就算没有足够的耕牛,肯定也找到别的办法了。”
孟长青站起来,郑重给丁爱学道谢,“您两次助我,要没有您,我北山县多少田地赶不上时节,长青记得您的恩情。”
“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丁爱学说,“当年你刚来北山县,我头回见你,就觉得你很合眼缘。”
孟长青心里意外,这话居然会从丁爱学口中说出来。
她来凉州有些日子了,但跟丁爱学只打过几次交道,以往见他,觉得这人看起来很严肃,处事一贯公事公办,难跟他有私下的交情。
“承蒙丁大人看重,我初次见您,也觉得您十分靠得住。”
丁爱学忍了忍,但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概是觉得当着不熟悉的人如此大笑不是很合适,赶紧低下头,捂了捂自己的嘴。
“我还是头回听人这样说。”
“丁大人,只看您县内的农田、百姓,就知道您处理政务相当之用心且有效,于农耕方面也十分重视。”
丁爱学摇了摇头,没敢认下孟长青的夸赞,“天下到底是以农为主,无论贫富,想要活着,必须得有那口粮食。
士农工商,农就在第二位。”
孟长青若有所思,“您说的对,没有实际的东西产出,任何仗着中间交易获得的钱财,终是空中楼阁。”
“丁大人。”孟长青对上丁爱学的视线,“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有关县内农耕管理,还请您教一教我。”
丁爱学说:“只要你想学,我肯定教你。”
孟长青听到这话,当即单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