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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嫌我麻烦。”
“怎么会?”
孟长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席蓓打断,“我跟着你,护卫你……一开始并不因为你孟长青如何,只是因为,你是将军唯一的孩子。
但到今天……”他第二次停顿,压抑情绪后又吼了出来,“难道我不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难道你孟长青跟我相处的没有感情吗?
从你学会走路,就是我手把手的教你武功,十几年如一日陪在你身边,我有哪一次是不跟你说一声就走的?”
“师父,是我不对……”
“不是!”席蓓低头,声音也跟着低下来,“我不要听你说这些!这些年你做的每件事,都不是为了自己舒服,你没有对不起谁。
你在外面忙到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我堵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向我道歉,我没有这个资格。”
孟长青眼中闪过泪光,“师父。”
“我知道你干的辛苦、你做的每件事都有道理,可你不应该这样做,我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不应该!”席蓓道,“难道天下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去忙?你小小年纪忙得完吗?
你心疼心疼自己吧,忙着北山县的事情不说,还要为别处百姓连夜奔波,你去为他们,谁来为你?你难道指望上面那个会心疼你、记得你?”
“他不会!”席蓓说的相当笃定,“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不是白说的,当年你父亲战死,你母亲守家不易,他有过一句话吗?”
孟长青叹气提醒,“师父,隔墙有耳啊。”
“我就要说!有本事把我杀了!”他也只是嘴上犟,说到底还是怕给孟长青惹麻烦,说完这句话声音就小了下来,“周边没人,那些人趴近了我能听见。”
孟长青两步走到盆架旁,木盆里是来财换上去的热水。
孟长青扯下帕子,给自己擦了把脸,然后才说话,“您说这些话,我都能理解,假如您去做危险的事,我也是一样担心,咱们多少年的相处,早就是一家人。
师父,我做事并不为谁记得,也不想让谁心疼,只是一连串赶到这里。”
席蓓丧气道:“反正我说的话,你是不会听的。”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
孟长青心虚,最容易被忽略的,往往是最在意她的人。
“反正,你多为自己想。”席蓓心里想了许多话,却因为太肉麻实在说不出口,边往外走边道,“不耽误你做事,早点休息吧。”
席蓓离开后,孟长青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她才有动静,快步走到书桌边,摊开纸张,快速写起请罪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