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牢里的陈祺悠悠转醒,前几天高强度的性爱让他的下身疼痛不已,好在这几天阎卿没有再来找他,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养伤。
不过自从阎卿上次来找他发现他没有好好吃饭后,这几日的伙食就变得精细了许多,菜肴也丰盛了,而且送饭时还会连带着一小瓶药膏,用于涂抹伤处。
阎卿的这些行为让陈祺有些捉摸不透了,明明在上他的时候,把他往死里折腾,而事后却开始怜惜起来,这让陈祺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阎卿的这些类似于温存的行为,像羽毛一样轻轻在陈祺心头扫过,让他的内心再次柔软起来。
这几天他频繁的做梦,在梦里他总能见到小卿,可能是因为阎卿的出现让他回想起了童年的往事吧。
儿时的回忆经过十二年时间的洗涤,已经渐渐模糊了,只有和小卿有关的往事依然清晰,小卿是他此生替代不了的爱人。
而被关押在地牢的这几天,他无所事事,再也不用掺合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回想起他这么多年苦心布局谋划夺回实权,想要以此来改变他傀儡皇帝的身份。
虽然他的计划失败的彻彻底底,但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也终于不用每天为此操劳,紧绷了十多年的神经竟然难得的放松下来。
在难得的闲暇时光里,童年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愈发清晰,而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都离不开小卿的身影。
其实,如果阎卿不是“小卿”,他可能早就用死亡的方式,来扞卫自己仅剩的作为皇帝的尊严了,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可能任由其他男人对自己如此羞辱。
仅仅因为那个人是小卿,他才忍了下来,没有以死明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祺抬眼看向牢房的角落那道银色的光芒,那是一根极细的银针,对着太阳穴用力一扎,足矣取人性命,那针是陈祺在被俘前藏在头发里面的。
与其作为囚徒苟延残喘,不如以皇帝的身份有尊严的死亡,大不了用针把那个施暴者也一起捅死,拼个鱼死网破。
这就是陈祺,不管身处何等绝境,他的脊背永远挺得笔直,只有小卿是他唯一的例外。
在陈祺看来,他当年和小卿的相遇是对自己的一场救赎。
许多年前,他本是在皇宫里生活无忧无虑的七皇子,除了他是双性人这个秘密以外,他活的自由自在。
他有疼他的母妃,和他一同嬉闹的玩伴,尽心尽力伺候他的下人,每天锦衣玉食。
可是就在他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他的母妃樱贵妃与琴师私奔,老皇帝震怒,从此宫里开始谣传陈祺并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而是樱贵妃和琴师的孽种。
老皇帝便下令把陈祺丢到冷宫禁院里从此不管不顾,只留一个打杂的嬷嬷和每月稀薄的月奉。
嬷嬷心眼恶毒贪图财物,只给陈祺吃其它宫里的残羹冷饭,穿下人们丢弃不用的衣服,对陈祺非打即骂。
他就是在这种苦得像黄连汤的日子里慢慢长大的,在樱贵妃走过他就再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是渴望爱的,可是生活中却没有一个人让他体会到爱的感觉。
嬷嬷给他的只有咒骂和拳打脚踢,其它宫人们也都见风使舵,在他落魄后便无人理会,曾经的玩伴们也都对他避之不及,从此再也无人唤他“殿下”,都叫他“小杂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祺谐音陈弃,他就像个弃子一样,在这深宫中无人在意,无人管他是死是活,整日面对的只有宫人们的冷漠,无人肯与这个弃子交谈一句。
他就这样活在一个麻木而空洞的世界,毫无颜色和生机……
他就这样勉强活到了十二岁,在常年营养不良的环境下,他异常瘦弱,动不动就生病,一张小脸蜡黄,双颊深深凹陷,四肢的骨骼异常突出,鬼一样的瘦削可怖。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态也因此扭曲了,他性格变得古怪而刻薄,对生活完全失去希望,每天想着自己今天会不会死在禁院布满灰尘的角落里,但是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来,他依然活着。
可是没等他先死,嬷嬷就因为喝酒,一头栽到沟里先走一步死了,大主管看陈祺没有了伺候他的人,就随手挑了一个新入宫的少年给他当侍从。
也是从那天起,他的生活终于又有了色彩。
他一直都记得他的小卿的第一次相遇,那天阳光正好,和曦如阳的少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轻声叫他“殿下”。
不是刺耳的“小杂种”,而是一声“殿下”,不知为何他的内心轰的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束阳光照了进来,从此温暖了他的生活。
那个少年名唤“小卿”才十一岁,他脸庞白净,五官还没有张开却带着一股英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不仅如此,小卿还谈吐雅致,实字,会使用弓箭,小卿告诉陈祺他本是士族,但是由于父母意外双亡,只能被迫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