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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兔声儿都不出了,扭头望着成年人。
小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念着mama。
万一,万一再喊一次,mama就会回头看他呢?
偶尔岑寻枝朝他的方向偏一点,兔耳朵立刻高兴地翘起来。
岑寻枝路过,当他不存在,兔耳朵又失落地耷拉下去。
崽崽的喜怒哀乐写在脸啊不,耳朵上。根本藏不住。
岑寻枝下班回家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带,他住的地方跟上班没差,冷冷清清没个鲜活气儿。
今天收拾的时间显然超过了正常所需,简直有点欲盖弥彰了。
东西最终还是带齐了。
岑寻枝轮椅快到门口,不想回头。
好巧不巧有面镜子,直接能看见身后翘首以盼的小兔崽子。
他办公室里什么时候多出个镜子?
不坦率的成年人终究还是转过来,面朝幼崽。
他故意不去看那双因自己转身而亮起来的眼睛,视线落在幼崽的鞋子上。
兔兔幼崽,尤其是垂耳兔幼崽,比同龄的赛瑟纳林人幼崽要小上一圈。
那双鞋子也小小的,几乎可以捧在手心里。
这么点儿大的孩子,要是在联邦,出门都是脚不沾地、家里人争着抢着抱上一路的。
如果不是生为垂耳兔幼崽,或者说如果不是被塞进赛瑟纳林航线,这小东西也该是别人家千疼百宠的宝贝。
然而命运哪有那么多如果。
摆在岑寻枝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扭头就走,把小东西扔这儿。总会有人来回收,不管是梁施,程副庭,还是别的什么人。
或者
成年人抬眸,声线冷酷无情:你会尿裤子吗?
*
这是小於第一次坐穿梭机。
绒绒球星是个非常原生态的地方,除了兔兔们的房子,草地包围了整颗星球,连开垦出来的路都很有限。
兔兔们平日里出门大多走路,有崽子就推个板车,一拉一大家子;
难得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开拖拉机这种相当原始的交通工具,在其他高度文明星球上都消失几百年了。
兔贩子们每回来,驾车都得开越野的。
车厢摇摇晃晃一步三蹦,也跟兔子似的,倒是很入乡随俗。
小於还记得,拖拉机是很颠的,爸爸妈妈会抱着五哥和九姐。
至于他,还有其他不受宠的小兔子,就一只叠一只团一块儿,大家都毛茸茸、软乎乎,好像也没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