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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兔如愿以偿,今晚能留在mama的卧室睡觉。
休斯和心理医生克里斯汀进行了会诊之后,从专业角度建议岑寻枝每周至少要带崽睡三天,会非常有利于促进他的精神力损伤愈合。
晚上有兔兔小医生治疗精神力,白天有休斯医生专业按摩腿部复健,近期岑寻枝双腿的感知范围越来越大,不仅仅是膝盖附近,已经开始向下延伸了。
这是个好消息,当然是。
洗漱完毕的小幼崽进了卧室,先把装有绒绒草幼苗的玻璃瓶抱到床头,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床上,越来越熟练地钻进mama已经给自己留好的半边被窝里。
项链从小家伙的衣领里掉了出来,晃晃悠悠垂在一边。
绒绒草幼苗的光亮很温和,再加上材质特殊的玻璃瓶的滤掉了光谱中最不不舒服的那部分,最后透出来到人间可见的亮度,比岑寻枝有过的任何一个夜灯都合适。
借着这柔柔的灯光,岑寻枝看着螺旋耳环,问抓着自己衣角的小孩儿:为什么想要这个?
小於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眨眨眼。
他的瞳色是很温润的紫色,在绒绒草的光亮下像是夜明珠。
幼崽的声音闷在被子里,糯糯的:因为想看mama戴。
这个回答并不符合逻辑,如果小孩儿想让自己戴,应该直接给自己,而不是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办法。
除非,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戴的。
岑寻枝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垫在下巴下面,露出幼崽带着红晕的小脸。
诚实告诉我。他说,是不是在游园会那天,看见他,戴了?
一时不知该在小於面前用什么称呼来指代那个混蛋。
幼崽同他培养出了默契,还真心领神会过来。
小於有点儿不好意思,小手又抓住被角把自己埋进来。
过了好几秒,装鸵鸟的小兔子才重新回到新鲜氧气中,磨磨蹭蹭吐出一个唯一的、至今没变过的称呼:papa戴。
岑寻枝已经不再对这个闹心的称呼嫌恶得直皱眉了,就像说什么也非得叫自己mama一样,大多时候软软糯糯的小兔子,总有那么一两个格外执拗和坚持的时候。
比如称呼问题。
行吧,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也不是叫了爹妈就能代表什么,或者改变什么。
不过,和自己猜得差不多,小家伙想要这个耳环的初衷,还是认出了家里这个和边临松的一样。
小於要耳环,不是想戴或者如何。
他想要的,是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会一样。
为什么一个珍重地戴在耳朵上,另一个随意地扔在落灰的角落。
想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一对耳环,还能再见到彼此。
面对德尔塔异兽千军万马来袭时,都没皱一下眉、有半个怕字的岑寻枝,此刻竟有些畏惧于与孩子过于澄澈的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