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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寻枝闻言,毫不犹豫回绝:那算了。你带别人吧,维妮卡妈妈有慢性病,你
我不想带别人。阿柏打断他,目光灼灼,我只想带你走。
岑寻枝已经平静下来:小家伙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阿柏一着急,声音大了起来:哥,你想过没有,他在这里没有人在乎是什么种族,可是离开这里之后,就是赛瑟纳林人所不容的垂耳兔了。你想让他在那儿受千夫所指吗?还是被发现了交给司法庭审判?
岑寻枝的音量盖过了他:那我要把他扔在这里等死吗?
阿柏一噎。
他清楚的,岑寻枝的性格绝对做不到。
少年又放软声线,带上央求:哥,你真的要为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放弃这么宝贵的机会吗?严叔他们没说,其实第二批救援舰可能根本不会来。
岑寻枝望着他,话锋一转:阿柏,你快十三岁了,对吧?
小少年一愣,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跳转到这里,怔怔地点了点头:对。
年长的那个目光柔和,仿佛刚才差点儿吵起来的苗头从未有过:你十三岁了。你有大好的人生,未来会认识更多、更好的人。我知道你现在依赖我,这只是极端环境下的吊桥效应,或许加上一点对我捡到你的感谢。其实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阿柏着急否认:不是的,哥,你
听我说完。岑寻枝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心中最优秀的孩子。你那么聪明,前途无量,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赛瑟纳林的总统呢。到时候,可不要再打仗了啊。
岑寻枝看见一向冷静的阿柏眼眶发红,叹了口气。
顿了顿,还是把后面那句更重要的说出来:可是小家伙才三岁。他离不开我。你明白吗?
男孩垂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哑着嗓子:所以,哥,你还是选择了他,对吗?
少年微笑:这不是选择。
这是责任。
更是命运。
*
岑寻枝把阿柏要走的消息告诉小於。
出乎意料的是,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突然大哭起来。
少年吓了一跳,以为小家伙是舍不得阿柏哥哥(不太可能),或者改变主意了想跟其他幼儿一起撤离,连忙抱起来哄。
小兔兔趴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了岑寻枝的衣衫。
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面对小mama的两种猜测使劲儿摇头,呜咽着自己不要撤离,要留下来陪小mama。
但岑寻枝再问他究竟为什么哭泣,小孩儿却是怎么都不肯讲了。
幼崽的啜泣声慢慢收尾。
他搂着小mama的脖子,望着基地里收拾着行李准备离开的第一批人。
有人遮不住笑颜,有人却因为必须同至今好友分离而愁眉苦脸。
众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