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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少见的正经语气,也没有轻佻地叫他乖乖,甚至还叫了他的名字:许沉今。
因子虚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没想好。”
半裁叶咄咄逼人:“所以,你大老远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杀了沈问,仅此而已?甚至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置于死地?”
半裁叶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出去了之后,会不会继续找死,因为你是个骗子啊。”
说到最后,半裁叶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垂下了尾巴:“我不信任你,你没有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杀了沈问。”
那时的半裁叶还以为沈问是因子虚可以信赖的人呢,结果到头来,分明就是因子虚在玩命而已。
他死死抓住因子虚的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你是在以身犯险还是在干什么别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感觉……”半裁叶恼怒了一样,道:“一无所知的感觉真的很操\蛋。”
因子虚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以往这个时候他确实是在做两手准备,可是现在,他想的只是逃出去,他好像确实没有想到出去了之后,他要做什么?他要成为谁?
好像沈问一死,执念消失,他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和走肉行尸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要干什么呢?
不知道了呢。
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子虚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脑袋上混沌的。
谁都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根了。
慢慢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到了他的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的,因子虚了然:泪水,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幸好刘海胡乱地挡着他的脸,谁也看不见。
拿抓着半裁叶衣襟的手突然就松了。
因子虚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苦笑了起来:“不如,在下不走了。”
半裁叶诧异:“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化龙江。”因子虚抽开了手,高高地举了起来,远远地指着苍穹,笑意点点在他的脸上放大:“我要去等着权持季。”
半裁叶:“……”
他没有想到自己能激发因子虚找死的决心,在他的认知里面,因子虚就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半裁叶使劲地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好像是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去哪里来着?去找谁?我的乖乖。”
“权持季。”因子虚脚步往后面一顿,歪了歪头:“好像离开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不如留下来,给大启一个更好的未来。钱老说过,他要教我复仇,在下以前是觉得无所谓的,我为什么要复仇?现在,在下不是这样想的了,远勋的死于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我逼死了远勋,是大启,是大启逼死了远勋。”
“这天下也该要换一个王了。我该为远勋报复才对。”因子虚举目:“你知道吗,在奉安城的这几年,在下见多了难民,每一个都是在从大启割送给雄海,安邦或是西临的地方逃来的,他们没有家了,大启把他们的家送给了别人。”因子虚问道:“如果当时坐上天子位置的是远勋,会不会不是这样,腐朽的王朝选择了最差的君王,为了让他们的天选之子登上这个位置,他们逼死了远勋,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