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祺的下身简单清理完之后,阎卿就用自己的外衣包裹住陈祺的身子,轻柔地抱起他,准备带他去看太医。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实在不想呆在那满是血腥味的囚室里面了,入目尽是扎眼的红色,让他本就混沌的脑袋一阵刺痛。
于是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悄悄抱着他亲手废掉的俘虏,躲避众人的目光偷偷潜入了他平日里休息的主殿。
他先散退了下人,缓缓将陈祺平放在床上,本想直接唤来太医给陈祺疗伤,但是想到了陈祺的身份不太好解释。
阎卿喝下御膳房送来的醒酒汤总算是缓解了那迷迷糊糊的眩晕感,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开始重新审视他与陈祺的关系。
他对陈祺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明白,在经历这一晚之前,他可以明确的答出“他恨陈祺”,可是在这晚之后一切似乎都不对劲了。
在他看到陈祺伤痕累累的惨状后,他会心痛,他会愧疚,甚至可以为了给陈祺疗伤做出看似自甘下贱的事,如果他真的恨陈祺的话,看见陈祺如此凄惨,他应该畅快、解恨,独独不应该悲伤难过。
在他感受到陈祺微弱的呼吸后,竟然情难自禁的产生陈祺要离开自己的错觉,那心痛和惶恐是如此的真实,那不像是“恨”,倒像是“爱”。
我“爱”他吗?那是“爱”吗?我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他?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阎卿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感情,阎卿本以为自己对陈祺是恨是占有欲,是十二年前未能得到他的不甘。
可是自己对他的爱仿佛早已埋进了潜意识里,一旦放松警惕它就会冒出来占领高地,在自己的脑海里肆无忌惮地说着“你明明很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份爱会有结果吗?注定不会有!当年他对陈祺百般呵护,换来的确实陈祺无情的驱逐,视他的性命如草芥一般,五年的相知相伴也没能换来陈祺的一颗心。
而如今他对陈祺百般羞辱,更不可能得到陈祺的爱了,重来一次,他再也不要重蹈覆辙,哪怕他真的对陈祺有情,也要狠狠地抑制下去,不要再爱他,他真的不想被伤第二次了。
于是阎卿的心再次冷硬起来,终于做出了决定,他从此以后只把陈祺当做自己的禁脔,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绝对不会再把他当成自己的妻子甚至伴侣。
他现在把陈祺囚禁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陈祺儿时的无情之举,上他也只是为了满足当年没能得到他的遗憾。
哪怕爱陈祺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也会努力把这“本能”克制住,已经熄灭的火花就没有点燃的必要了,何必再让无情的火焰烧伤自己呢?
下定决心后,阎卿终于让下人们去诏来太医,准备跟太医说陈祺是自己的脔奴,自己因为喝了酒失手将他打成这样的,陈祺今后就只有他的禁脔这一个身份了。
然后他拿了一条轻薄的绸缎遮挡了一下陈祺的脸,毕竟是曾经的废帝,这张脸实在太过瞩目,宫里很难有人不认识。
太医很快就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生着灰白色的胡须,倒是个生面孔,阎卿十几岁在宫里的时候还真没见过。
太医一见到阎卿就跪拜在地,连忙问他有何吩咐,阎卿连忙将太医搀起,嘱咐他一把年纪了就不用再拜了。
太医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称赞阎卿宅心仁厚,是难得一遇的仁君。
阎卿见此情此景,不知为何有点黯然神伤,当年他为了给陈祺寻个退烧药,不知在太医馆求了多少个太医,时间久了他就被拒之门外了,于是他就在跪倒在门口一下一下的磕头,额头磕破了,鲜血把太医院门前的青石板染成了红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这个,他的额头又开始幻痛,那次他头破血流直接昏迷了过去,好像就是从那次以后,他染上了头痛的毛病,闻到血腥味就想作呕。
他咬紧牙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都咽到肚子里去,回过神来嘱咐太医给陈祺看伤。
他把太医领到床前,解开了陈祺上半身的衣物,入目尽是大片狰狞的鞭伤,由于数道鞭痕重叠在一起,本就脆弱的皮肉破了不少口子,摔在地上时破裂的伤口连成一片,胸膛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没出血的地方也是大面积的青紫淤痕,小腹上的鞭伤高高肿起突出的血包,好像轻轻挤压就会破裂流血。
陈祺本身的白衣已经被抽成了一堆破布条,不仅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而且沾满了血迹,白衣几乎变成了血衣。
很痛吧……阎卿的心又开始难受了,他刚刚才下定决心不再对陈祺抱有任何感情,但是还没过去多久自己就控制不住得心疼他。
不过换句话讲,陈祺也不应该受这种无妄之灾,自己报复陈祺的手段也就是操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折磨他,鞭子也是自己醉糊涂了随手拿的,不知道怎么着就拿了他平时审讯犯人的刑具。
归根结底,全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囚室,更不应该轻易喝酒,他本来是想让陈祺休息一天,从来没有想过要来陈祺,结果自己醉酒后下意识地就来了,该死!根本控制不住。
阎卿的情绪已经炸得不能再炸了,愧疚自责和隐约的扭曲爱意在他的脑海中狠命纠缠着,弄得他心思乱糟糟,痛苦不堪。
在一旁的太医看见陈祺的伤情,神色也凝重不少,他在宫里任职不少年了,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伤得这么重的人了。
哪怕是曾经太后处罚下人,也没有这样把人抽到奄奄一息却还吊着一口气的,太后就是直接把人杖毙,根本不往太医馆里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太医来看就说明陛下对此人很重视,可是既然很在意又怎么会把人抽成这副惨状呢?不过陛下怎么看待此人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全力救治这个病人就行了。
他先是仔细查看伤口,发现是不久前的新伤,就吩咐身边打杂的药童去太医院取包扎和消毒的用具,伤口面积这么大,他一会还要回去抓消炎止痛的药,防止伤口发炎。
然后他准备为这人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病症,这一摸吓了他一跳,所触的皮肤滚烫,已然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热。
刚才因为病人的伤口过于显眼,他光顾着查看伤情,再加上那人的脸被遮掩着,他无法察觉到人的状态,所以才一直没有注意到那人发了热。
于是他连忙把这件事禀告给了阎卿,阎卿闻言心里升起一种别样的恐惧,同样是陈祺发热昏迷,同样是去请太医,他不免又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往事,那种熟悉的痛苦再次在头脑中炸响。
就连躺在床榻上的陈祺仿佛也在逐渐离他而去……
“小卿……如果…我没挺过去,你就……寻个机会……出宫吧,…再也…不要回来……”
“不!殿下,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你醒醒殿下,你理理我啊,殿下你等着,我这就去求药救你!”
不知道为什么阎卿开始有点喘不上气来,好像魂魄逐渐从躯壳中抽离一样,好在太医的话及时将阎卿的理智拉了回来。
“请陛下不要太过担心,应该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喝几副退烧药和消炎药,再调理一下,就能恢复如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阎卿苦笑了一下,你们当年要是也有这个劲头,我还至于落下偏头痛的病根吗?
过了一会,药童带着消炎和包扎用的东西回来了,太医准备给陈祺的伤口进行处理。
就在这时阎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能不能让他也学一下如何给伤口上药包扎,陈祺下半身也有伤,他想亲自给陈祺处理。
太医思考了一下,既然是陛下提出来的,自己肯定倾囊相教,而且这是陛下的人,自己也确实不方便给他的私处上药。
于是阎卿就这样亲眼目睹太医如何将陈祺上半身的鞭伤细致处理完,就连自己的三脚猫医术也精进了不少。
自己多年前就时常去太医院打杂,也当过几次类似药童的角色,不过那时候是因为陈祺体弱,他想偷偷学一点药方给陈祺调养一下身体,如果陈祺身体好了,他们就能一起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不过他可能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不过时隔多年,他再次为了陈祺学医,竟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当年他是凭借着满腔的爱意,而如今又是什么促使的他呢?阎卿不敢再继续想了,他有些害怕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于是阎卿让身边的人都退下,殿上只剩他和陈祺两个人,他这才摘下遮挡在陈祺脸上的绸缎,然后将陈祺下半身的衣物也缓缓褪去。
其实陈祺下半身的鞭伤并不是很重,因为那晚阎卿非常想看清他的脸,所以他的上半身离阎卿比较近,被鞭子抽中的次数也多。
陈祺下半身的鞭伤他很快就包扎好了,就是这刚刚还与他唇齿相待的花穴让他有点犯难。